【影日】影山飞雄说不出口

•贺520。

•如果说520是告白的话,原作的台词再适合不过了。

•大量个人解读预警(我怎么又写小论文)








影山飞雄说不出口的话有很多。

看着祖父苍白虚弱的脸,说不出“想看比赛”的任性;看着做鬼脸的及川学长,说不出“为什么不愿意教我”的疑惑;看着背向自己的队友,说不出“为什么不跟上我”的无奈。

恐惧,疑惑,好胜心和被抛弃在“前方”,让本就难以掌握“话语”这个精细的无形物件的影山干脆以缄默代替表达,以若有若无的疏远和抗拒代替交流。以至于在孤独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有个呆子每次都无视他糟糕而笨拙的话语,大大咧咧地带着光芒和热度闯进他构建起的领域。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豪言壮语听的不算少,许多这样说的人在失败后就会因为放弃而离开。

他这样的断定并不是自大,事实上的日向翔阳青涩而笨拙,稚嫩的翅膀撑不起对抗风雨的坚强。但是这并不代表日向翔阳是一个弱者。

“我们,还没有输。”

那是影山第一次正视这双眼睛。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棕色眸子,却拥有太阳般炽热的内核,在体育馆的灯光与窗外倾泻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只要继续变强,就会有更多更棒的比赛可以打。”

“只要变得更强,就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在你面前。”


他一直寻找着,这样的眼神。

长哨吹响之前,比赛就没有结束,胜负就没有定夺。

弹跳力,运动能力,反射神经,以及对胜利的那份执着,“你明明已经拥有了一切”。他们可以打出最精彩,最难以预料的比赛,能成为最长久,最紧密的对手。他们将不再是孤独一人。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出现?明明可以和自己一起走向更高的地方。可他为什么带着这样执着生疏的技术?明明可以变的比现在更强。

但影山飞雄说不出口。

长久以来系统训练的缺失,让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所谓这些只是“可是”而已。

但在对方输掉比赛后,他还是难以抑制地质问道:“你这三年,都干什么去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

只是低下头,露出了一个极端的表情。

情绪是什么,影山说不清,也说不出。

比赛结束后,走出体育馆的影山被日向叫住了。


“如果你是君临球场的「王者」的话,我就要将你打倒,成为那个,留在球场上时间最久的人。”


“他没有放弃。”影山想,“不过现在不甘心的他能否坚持也是后话了。”

自己现在还有更多的比赛要打,更强的对手要对付。

能留在球场上的只有强者和胜者,想要笑到最后的话,就想方设法变得更强吧!”

然后成为“更厉害的人”吧。


不过影山马上就没心思去在意那个偶遇的小个子了。

强大的对手考验着北川第一,也在他们岌岌可危的队友关系上施加了强大的压力。千百次训练后,费尽心机思考传出的球,落在了地上。

失败多种多样,对于二传来说,被队友抛弃这一种,真是最惨烈的失败了。

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他也失去了唯一能为他答疑解惑的祖父。拒绝青城邀请,白鸟泽落榜。他就像突然掉回了半路的登山者一样,一直都在豪强学校的排球之路戛然而止。

唯一能选择的是著名教练即将复出的乌野,可乌养教练因为病倒了仍然无法复出。

阴影和失落一个一个地砸在他身上,就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雨。

他只能一笔一划地继续写下自己的排球日志,一次又一次地练习传球,不厌其烦地坚持发球,在影山飞雄眼里,除了往前没有路径。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朝他放狠话的小个子球员日向出现在了同一个学校。不过在影山看来他没多大进步就是了。

但日向并不这么认为,站在了同一个地方的人,都是平等的竞争者。

这样不服输的劲头暂时没带来什么巅峰对决,反而打飞了教导主任的假发。

惹祸了的两人被前辈踢出了体育馆,一直想到天黑都没办法让前辈满意的笨蛋二人组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一决胜负吧,前辈!

影山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可能算是第一次遇到脑子的内容物和自己一样全是排球的人。

当时的影山只觉得这家伙会拖自己的后腿。刻薄的话语和责备接连不断,打死也不说自己有多惊艳于日向的身体素质和反射神经。

日向证明了他可以与影山一起带来胜利,影山托起了为日向传的第一个球。

虽然之后就又对因为运动过度吐了一地的日向口出恶言,但日向打中那个球的表情影山清楚地看见了。

这么开心吗?

“周六,一定要赢。”

别扭的国王大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好话,但这句话一说出口,日向就明白,他们是伙伴了。

虽然影山马上就僵硬地转过头去。


练习赛并不那么一帆风顺,一年同学和队长组成的对手让他们陷入了苦战。不敢打速攻的影山被同年的月岛看穿。

然而面对他带着激将意味的毒舌的,是日向的一句:“影山一直都有好好地传球给我,所以根本就没有问题。”

日向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球被完美地传给了二传影山,在影山还在犹豫该如何处理这个球,脑海里自己传球落地的景象挥之不去时,更鲜明的景象照亮了影山的整个视野:

“那里……谁都没……”

“有我在!”

雨过天晴了。


一点点,一步步,就像温暖的阳光融化结冰的河流,一开始完整的冰面碎裂分离后,冰块就会慢慢失去棱角,圆润温柔地化为水流。

日向逐渐理解了影山,也习惯了他一针见血的直球打击,反而在“后脑勺发球”这样极端的事件后,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变成了主动招惹,一年级的笨蛋二人组的嬉笑怒骂已经是乌野排球部的传统节目,几乎每天都要上演。

当日向对身为王牌的东峰旭产生了向往和些许嫉妒,影响状态后,在这方面看得非常清楚的影山有些生气。

的确,身高和力量在排球这样的运动里很重要,但是即使没有这些东西,并不证明在球场上没有任何优势,何况,自己还在这里,和日向一起打出了最强的快攻。但日向却对这些视而不见,影山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

“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强的。”

十足的年少轻狂,被调侃时自己的脸颊和耳尖都红了个透,但足以给日向继续飞翔的羽翼。而这句话也成为了在自己被及川留下的阴影困扰时,日向再次照亮他的光芒。


“既然他是你遇到的「最强的对手」,那现在他不就变成「最强的队友」了吗?”


但日向并没有觉得和影山成为“好队友”后,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会有所改变,依然坚持“我要打败你”的宣言。

那个人出现了。影山想。

会一直跑在自己身边,永不放弃的人。不过根据影山对日向的了解,这家伙应该并没有想太远,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最终的目标而已。

但自己已经想到这么远了:“也就是说,今后你打算和我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咯?”

“没……没错!”

影山说出口了:“不论是日本的巅峰,还是全世界!”

“当……当然了。”

他答应了。


日向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下,就跟着影山走上了这条通往巅峰的道路。

与其说是跟着,不如说互为牵引。

有这样一个飞速进化的怪物跟在背后,是最可靠的队友,也是最需要提防的对手。

在因为快攻而打过架后,日向和影山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说不出口的话了,直到影山参加了国青集训。

影山意识到,迎合攻手是不行的,有问题一定要说出口,二传要发挥攻手的最大实力。

可当他真的这么做时,他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话和当时那个孤独的国王没有区别。当自己试着追求胜利时,似乎总是会和周围的伙伴脱节。

队友们吃惊地看着自己,可自己解释的话语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你怎么就不能做国王呢?”日向笑着看着他。

伙伴们自然也明白了过来。

日向卷起毛巾为他戴上了王冠:“新 球场上的国王大人诞生啦!”

影山把毛巾甩回日向脸上,低着头笑了:或许也不需要说出口了。


他们在乌野经历了这条路上最关键的三年,这是他们最好的年岁,是高中生运动员们与职业运动员的分水岭。

他们会吵架,甚至会打起来,他们的比赛从未停止,分出胜负的期限是永远。他们也越来越了解对方,每一次赛跑的胜负,每一次对方的进化,每一次眼神的对焦,都让他们越来越契合,也越来越想打败对方。

樱花开落三次的时间里,他们互用汗水与热爱点燃了对方的年岁。

队友关系的最后一笔是“杀人发球”和完美的接球。

“再见。”

是see you again而非farewell,是またね而非さようなら。

而双方都很清楚,再见的地方,是隔着网的赛场。


三年后的仙台,他们时隔六年再次隔网相见。

那之后是无数次势均力敌的比赛,沉寂三年的胜负数字又飞速往上涨着,就像他们隔着一个半球也斩不断的羁绊再次系紧的标志。

日本的巅峰早已达到,是时候去下一个舞台了。

隔着网,他们看懂了对方的想法。

比赛结束后,影山握手时对日向道:“一下有时间吗?”

日向点点头:“开完复盘会议。”

影山松开手:“到时候见。”


见面时他俩心有灵犀似的都穿了黑色的外套,往对方身旁一站甚至有了一种两个人还在乌野的错觉。

不管站在网的同一侧还是两侧,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什么变化。

他们聊了聊高中伙伴们的近况,相互问候了家人朋友,最后话题才转到自己身上。

“你要去国外了?”日向问道。

影山点点头:“意大利。”

“是吗?恭喜。”日向笑了。

“你呢?”

“可能还会去巴西。毕竟那里已经算熟悉了。”

“嗯。”影山看着夜晚的街景,应了一声,“到时候我赢的一定是我。”

日向:“影山君放狠话这个一直没变啊,明明现在胜负数还是一样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即开怀地笑了。

互道晚安后,他们在岔路口走上不同的路。

影山走了几步,停住了。

他们不再是整天咋咋呼呼争个不停的高中生了,已经不在那个口无遮拦的年纪,但影山反而觉得想在自己离开前,告诉日向这句话。

他回头,开口。


他曾无数次喊过这个名字。

生气地,疑惑地,不服输地,习以为常地,揶揄地。

这个名字有撒隆巴斯喷雾微苦的气味、木地板的质感、排球上的纹路、球鞋与排球在木地板上的声响;是排球与指尖接触的0.02秒,和手掌有力的碰撞,在眼睛里映出的旋转与弧线。


「ひ」微咧的嘴角是微笑的弧度。

「な」发あ段音时,喉间的气流冲出,真心与情绪难以抑制地泄出。

「た」舌尖在齿间轻弹,是君子一言的不留余地。


日向「ひなた」回头看他。

他曾无数次与这双眼睛对视,棕色的虹膜将太阳光堆到一处,透亮地像在眼睛里含了一双拥有同等热量的小型恒星。

那样的热度,也存在自己的心中。

让影山用语言把这样的热度传递到对方心里未免强人所难,但多年的相处和无数次的对视让他们互为引信,引燃只需对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影山飞雄说不出口。

但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不需要说出口。



End.


2020.5.20 5:20

虽然构思是早就想好了的,但因为我万恶的拖延症,这篇文章拖到凌晨才写完,大半夜可能脑子不太清醒,很抱歉520没有带来更高质量的作品。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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